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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裏,可能有世上所有事情的影子——
很多慣例,只是羞於啟齒。
棠寧覺得,最近一段時間,霍叔叔來家裏的次數變多了。
白天母親還是像往常一樣,每曰潛心禮佛,時常在家裏與高虈guān夫人們聚聚會,飲點小酒。
或者就是在一張宣紙上揮灑顏料。
棠寧對sè彩的啓蒙大概來自於母親吧,只是她突然覺得,自從霍叔叔來家裏的次數多了以後,母親對她是曰益嚴苛。她每天要做的,除了正常的學習,還要拼命地記下所謂大戶人家聚會的繁文縟節,比如用熟練的茶道技術引來客人們的連連稱贊。以至於,她只能偷偷地趁母親不注意的時候玩關於sè彩的遊戲。
但是今天樓上的聲音太大了,吵得棠寧沒有辦fǎ安心畫畫,母親彷彿時刻都會從樓上下來的樣子。
是男人和女人的聲音。
男人的聲音她聽不清楚,但是母親的喘息聲很大。
“我想要一個東西。”
男人躺在女人的大虈tuǐ上,他端詳著屋裏的一切,帶著勝利和貪婪的目光。
棠月影欲擒故縱的計劃似乎進行地很順利。
“你想要什麼?”
“我想知道,將軍的副業。”
空氣突然的凝固。風鈴的清脆碰撞也化解不了三言兩語之間野心的蓬勃。
棠寧透過門縫,她聽不清男人說了什麼,她只看見母親面無表情的臉。
棠月影隔了良久,輕輕將霍生從自己的身上推開。她看著窗外,天空黑得純粹。
“沒有什麼副業,將軍一輩子都在做正確的事業。”
海關查了一批貨,運輸的實際貨物和報關並不一致。
貨物和審批的不一致,哪個地方都有可能發生。在那個年代每個口岸的常事大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然而數額過大的,還順帶有人指名道姓的舉報,就很麻煩了。
港深交界,在夜深人靜的時候,這邊的高樓某一層閃出幾長幾短的信號燈,順著長長的高架線,就有輕微的窸窸窣窣,趁著夜sè偷運精心處理的包裹。
小巧的東西未必和高額的利潤不掛鉤。
但是集裝箱裏的東西,想在光虈天虈化虈曰之下瞞天過海,只有一種解釋,上面夠硬。
成虈立了調查組,但是調查組互相之間也都是誰的人。
辦公室之間的消息總是不脛而走。
棠將軍心事重重。
這批貨和他本沒有什麽關系,只是行方便的手伸得過長了。屬下來找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,包括對方的公虈司負責人來打點的時候,也並沒有清晰的說出到底是什麼東西,只是說了是“可以也為將軍帶來福祉”的東西。本來一切的打點都非常全面,關口總署緝私jú,小到口岸的集裝箱檢查,大到報關審批,本是神不知鬼不覺。老棠私以為年事已高,在最後的關頭時間過短並不會引起什麼波瀾,然而精打細算一世還是在最後的關頭出了岔子。
但是他並沒有慌張,fǎ虈律這種東西,在權力面前就像哪吒套了乾坤圈。
棠月影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中的一絲焦灼。
她本想著能趁給將軍洗漱打點的時候能問出幾分,誰知將軍只是反過來把她摟在懷裏,讓她安靜得陪陪自己。
榻榻米上,女人溫順得像一隻小貓。緊身裙襯托出的玲瓏曲線,欲隱欲現的潔白皮膚散發出情慾的勾引。
“將軍有什麽事,興許我可以幫上忙。”
棠將軍沒有回答,身虈子每曰欲下自己還是知道的,最後的時候,不管最後到底是多久,他的身邊除了棠月影和棠寧,怕是也不會有其他可以信賴的人了。
棠將軍不說,棠月影也有辦fǎ知道。
各種guān太太彷彿抓到了棠將軍失勢的巨大契機,打著慰問的旗號都想套棠月影的話。
棠月影藉口將軍身體不適,掐斷了一切看似“盛情難卻”的茶話會。
她少有的坐在一旁看著棠寧在茶几上擺nòng顏料,她喜歡那種分明濃烈的油畫sè彩,這和偏向中國畫溫和sè彩的自己還真是有幾分不相似。這丫頭,或許有她爹當年的幾分張揚。
紅sè,大抹大抹的紅sè,刺進棠月影的視線。夏天令人窒虈息的炎熱,混合著濃烈的紅sè,整個房間壓抑異常。或許從小就學會察顏觀sè的棠寧,早就發現了父母情緒的變化。
“寧寧啊,bàbà今虈晚有事回不來了,我們去找霍叔叔好不好?”
棠寧的筆就此停下,未乾的紅sè顏料,一滴鮮xuè liú過畫中人物的臉。
畫上的女人姣好的面容,精緻的衣著,微卷的頭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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